Tuesday, July 24, 2007

交換人生

昨夜,我那個不知是吃錯藥還是故意想惡整我的守護天使,來到我的夢中跟我好好的談了一下(老天,這麼多年來它對我這跌跌撞撞的人生,竟然不聞不問...),夢境是這樣的:

天使:我說你啊,最近看來有點辛苦。需不需要我個幫忙啊?
我:你誰啊?
天使: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的守護天使啊!你六個月大時差點跌下床,還是我伸手護了你才讓你逃過一劫呢!
我:所以...你上一次出場是我六個月大的時候?
天使:(臉上有點尷尬的樣子)嗯~算是吧
我:靠!那我怎麼會記得你啊?
天使:...(紅著臉低頭絞著手指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都這麼多年不出場管我了,現在出場是想來亂嗎?
天使:(一臉求饒的樣子)別這樣嘛~我也不是都不關心你啊!這些年我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你,從來都不曾離開你啊!
我:(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愛看戲啊!那你現在來找我是怎樣?我這齣戲的劇情發展不合你胃口,你想來"指導"我怎麼演下去嗎?
天使:(諂媚的笑著)你這樣說就沒意思啦!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個人專屬的守護天使,在你遇見難關的時候,我的職責就是要幫助你度過難關... 
我:(脾氣忽然大了起來)這麼多年來你是眼睛瞎啦?!我遇見的難關多到我懶得記也數不清了,來幫過我的人雖然不是太多,但我很清楚記得,其中並沒有你!
天使:(再度出現尷尬的表情)哎呀,這事就不能全怪我啦!我們天庭有個規矩-不得介入受保護者的人生-這是鐵律,不得違反,唯一的例外只有...
我:只有什麼?
天使:只有在守護天使認定受保護者需要改變人生際遇才能獲得永恆幸福的時候,受保護者可以有一次機會在轉捩點(turning point)要求天使扭轉他的人生。But if the protege's life has already pass the point of no return, the life of his should no longer be turned.
我:噢,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的人生現在正處於轉捩點之上?
天使:(這回笑的可燦爛了)是的!
我:那我要怎麼扭轉呢?
天使:(依然保持著燦爛的笑容)你可以有一個選擇:交換人生。
我:交換人生?跟誰交換?
天使:(開始認真的表情)只限古人!只要你說得出名字,就能交換。
我:活人不行?
天使:那會改變到現世的其他人的人生,不行。
我:那麼只要是古人,任何人都行嗎?偉人行不行?
天使:任何古人都行,只要說出名字,就能交換。
我:哦~(雙眼發亮)
天使:(急忙狀)不過你要想清楚哦!這個人的人生不論好壞,不論成功失敗,其中任何的一切,你都必須照單全收,全部概括承受!
我:這樣啊~這樣我就要想一想了...

貝多芬命運坎坷又孤獨寂寞...算了。
愛迪生被當成怪胎,還聾了一隻耳...算了。
尼采思想精彩,但卻陷入瘋狂而死。
毛姆文采不凡,卻曾窮困潦倒。
存在主義大師沙特晚年瞎眼...還在法國文壇帶頭瞧不起卡謬...
卡謬生前受沙特鄙視,雖獲諾貝爾文學獎,不久後卻又車禍而死...
海明威,自殺,大家都說他是因為不舉才舉槍自戕...

天使:(有點不耐煩)你想好沒?天快亮了...再拖就什麼都別想換了!
我:......(思考半天).......算了吧!
天使:(驚訝)算了?!
我:是啊,算了。我想來想去,每個我崇拜的古人雖然都有極成功的面向,相對的卻也有面臨極端苦難的面向...與其換他們已知的人生,不如努力的搏一搏我接下來那未知的人生。
天使:你確定?!一旦決定不換,你的人生就只能靠你自己努力到最後了!
我:就靠自己吧!我的人生到目前為止,雖然苦處很多,但樂也不算太少,誰知道呢,也許搞到最後,我會吃苦當吃補,越活越爽快也說不一定啊!
天使:(溫柔的笑著)能這樣想,我敢保證,你的人生不會太糟的,勇敢的奮鬥下去吧!
我:來這套!這種結尾很八股耶!可不可以換一點別的?
天使:那...我等一下退場的時候背後來一個光芒萬丈的熱血夕陽再加一股撲打大岩石的浪花當背景如何?這樣夠熱血吧?不然再加兩朵盛開的薔薇花....


滴滴滴....鬧鐘響了...

搞了半天,我沒換到任何人的人生,也沒看到守護天使的華麗退場畫面...真是....

Monday, July 02, 2007

大國和小國

在人類世界裡,很習慣將東西分大小。大小,在人類的普世價值觀裡,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評判標準。一般來說,在大部分的狀況之下,大,是好 的,小,是不怎麼好的。在某些情況下,大小重不重要的問題,偶爾會牽涉到質量這個因素,不過相信我,只要大,基本上就具有了贏的先機。

在這個人類世界裡,有些國家可以理直氣壯的坐在談判桌旁,頤指氣使的決斷根本不發生在他們國家裡的事情,而在此同時,有些國家卻只配坐在旁聽席上,或者更糟的是,只能守候在媒體旁靜待那些坐在談判桌旁的國家們決斷攸關自己國家前途福祉的結果。

弱肉強食。人類社會與非洲草原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弱者對於自己的未來,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決定權。一切,由強者決定。

一 九三八年秋,德義法英在慕尼黑決定了一個"小國"捷克未來的命運。捷克對於自己的未來沒有發言權,不是它拒絕發言,而是"大國"們不給它發言的權利。於 是,捷克的外交官徹夜等待,第二天看著大人物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向他們宣佈死刑。參與判決"小國"捷克命運的英國首相張伯倫對於犧牲捷克的辯詞是那是" 一個我們所知甚少的遙遠國度"。

生存,在弱勢的小國國民主觀意識中,基本上是不爭的事實。不論別人怎麼看,他們,存在著。儘管世界上有很 多人認為,小國的生存與否,並不影響大國的生存, 甚至以小國的前途"交換"某些利益,也是無可厚非的想法也普遍的存在於國際社會的大國與大國走狗的政客腦袋裡。但是你不能否認,他們,存在著。一個他們搞 不清楚位置、名字、文化的蕞爾小國,如果再加上沒有擁有什麼重要的資源、戰略地位,一個"所知甚少的遙遠國度"不就跟家裡某個角落蒙塵的花瓶一樣沒用 嗎?!不看別處,就放眼所謂文明的歐洲吧,在動盪的近代史中,卻老是有某些國家被當成籌碼棋子交換移動,只能徹夜守候在列強會議外的候見室裡,等待列強宣 判自己國家的未來命運,由此,無怪乎波蘭國歌的第一句竟然會是"波蘭還沒有滅亡"了。

說 來悲哀。國大,國小,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國家尊嚴這個摸不著形狀的東西,在許多人的眼裡也有不同的解讀(基本上,有些人甚至還仍停留在解讀標籤,就是名 稱,的初步階段)。小國的生存,在某些情況下看來,基本上是完全沒得商量,只能靜待歷史洪流捲來,小國在洪流中載浮載沉,高舉雙手掙扎(或抗議)著,直到 下一個靠岸點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