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April 18, 2005

自己

世間最奇怪的動物,應該就是人類了。

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了自我的存在?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要"做自己"的想法?
之後又是在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開始會想"不希望自己是自己"?
最後卻又會在什麼時候坦然接受(或憤恨不平)了"原來自己就是這樣的自己"?

又或者,有人從未展開這樣的認知程序。
因為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是什麼...

看過卡夫卡的"蛻變"嗎?
想過存在與不存在的問題嗎?

"自己"這個東西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出現一種很荒謬的存在狀況,到那時候,你用什麼來確定你自己的存在?

對我而言,搞數學的笛卡兒(Rene Descartes')倒是救了我一命。
他說"I think, therefore I am."(聽過這句話的人應該不少,不過似乎很少人知道他後面還有一句"I feel, therefore I am.")

存在與虛無,存乎一心。
縱使他日灰飛煙滅,亦無憾也。

Wednesday, April 13, 2005

你的希望或面子

你想命令我做一件事,但是你並不想給別人你命令我的感覺,所以你請求我。怪的是你的請求,不管是遣詞用字或是聲調表情,都讓被你請求的我有一種受到命令的感覺。

『我希望你怎麼怎麼做,我不希望你不這麼做(或是希望你一定要這麼做)... 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我會感到很失望。總而言之,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義務,就是完成你的希望。而你的希望,說穿了卻只是你的面子。

希望之所以被稱為『希望』,正在於它的不可掌握性,也正由於它的不可掌握性,身為主觀使用這個詞語的你,就應該知道這只是個一廂情願的動詞,更進而明白對於相對的我,必須採取請求身段的重要性。如果你故意忽視它的不可掌握性,不但主觀的使用這個詞語,更戴上請求的假面,行實質的命令恫嚇行為,那麼你的希望,實際上並不應該稱之為希望,說真的,我得再說一次,這是你的面子。

面子之所以被稱為『面子』,正在於它的完全表面性,也正於它的完全表面性,為了維持它的完整而付出實質的代價,甚至因之而壓迫到所愛的人,是不是有這樣的必要,就看當事人,也就是你,捫心自問,到底這麼做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呢?為了你的希望或面子?
要不要做呢?為了你的希望或面子?

我不知道答案,因為答案在你心裡。
我只知道,請不要言不由衷地請求、無理地要求、或甚至強悍地命令我去完成你的希望或保全你的面子。

因為那希望或面子,都是你要的。
你要的。

Monday, April 04, 2005

但是…

你的嘴,就像一把槍。
你所用的子彈,就是你的言語。

不同於以往的,你今天碎碎唸的程度,已經達到了烏茲衝鋒槍的境界,你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一直發射著你的子彈,不停地擊發掃射,好像眼前的敵人有幾千幾萬之多。

是的,敵人不斷蜂擁而出,而你不停英勇的掃射著他們。那英勇的神態,那槍口旁的水花,在在顯示出你是如何用心用力的殲滅敵人。就在大家以為你是如何如何地英勇奮戰,如何如何地為大我而費心費力時…你拿出你的終極武器"刺針飛彈",射出了這顆恐怖的飛彈…

但是

是的,但是…

"但是"是個美妙的字眼,也是個恐怖的字眼;就像終結大戰的原子彈一般,毀滅一切,也重生一切。只要它一出現,不管之前存在過些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未來,是運用這項終極武器的人想要的現在和未來。

"但是"卻也是個恐怖的字眼,你想過嗎?
它終結了聽者的過去,也凝結了聽者的現在與未來。
更恐怖的是,它雖然為說者終結了說者想終結的一切,也為說者開啟了想開啟的一切,卻也未必背書保證了說者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所以,在使用"但是"之前請小心三思。
或者,請儘量避免使用"但是"。
這樣,我們的未來也許會比較有趣。

"Above all, life should be fun."